折翼的飞鸟

gaufeo

折翼的飞鸟
——写在张国荣过世30小时后

当他运用了最后的选择权利，选择一跃而下，当他用一个飞翔的姿势，从高空飘落，象折翼的飞鸟，风声中，地面扑面而来，他有没有微笑？


4月1日晚

从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心一直是抽紧的，打了一圈电话核实，还是不愿相信，爬上网来看到沸腾的消息，已被泪海淹没的各大论坛，只觉得头痛，后背发冷，肚里发空。
当晚睡不着，守到2点，下了线，呆了半晌，翻出《霸王别姬》看了一宿，看到他的转身 他的眼神 ……
一种钝痛渐渐弥散开来…… ；（


4月2日

本该做的工作一样也没做，在网上挂了10多个小时，和熟悉的不熟悉的网友互相安慰，发了一大堆帖子希望能发泄心里的痛，但好象效果适得其反，看着帖子，越来越想哭……
喉咙好象一直堵着什么东西。在电脑前坐了一天，开始头晕，左边耳朵好象被什么蒙住了，听声音发闷，而且耳鸣，左边肩膀象要掉下来一样，右手腕也疼，想不再看帖子，下去静静地呆着或者睡觉，可是做不到 ；（又忍不住爬上网……

晚上9点多，强迫自己下了线，在床上躺了三个多小时，听了一会音乐电台的纪念专集，然后又迷迷糊糊地听着张国荣的一张mp3不停地在音响里放下去，一首一首耳熟能详的歌——《风继续吹》、《为你钟情》、《共同渡过》、《侧面》、《大热》、《路过蜻蜓》、《左右手》………… 熟悉的声音多少给我一点点温暖安定的感觉，让我从反复纠缠的事实、猜测与评论中短暂逃离。
但是不能入睡，反来复去听着由于夜深而未敢放大的声音飘渺地回荡。想着这个人。
躺得难受，看看钟还没到2点，这样躺着恐怕是捱不到天亮的，于是爬起来把从混乱中逐渐清晰的思绪理出来。

事实上，我一直不承认自己是张国荣的歌迷，当年谭张争雄的时候，我义无返顾地站在校长一边（也许因为最初是因为爱上阿伦的声音而爱上粤语歌从而才关注香港乐坛，先入为主的因素不是没有，但听过那么多歌手之后也还是只有阿伦让我一直不离不弃）。
也许是相隔太远的缘故，我并不象香港的伦迷那样排斥敌视张。我只是听歌，他的歌艺在当时是唯一可以与阿伦抗衡一阵的，确有不少好歌也打动我心。尽管我是伦迷，但我也承认他是难得的有才华的艺人，其实，他始终还是落后于阿伦一截的，也许当年正是为了敌强我愈强，双方才不遗余力，推出那么多经典的好歌。也许如果没有了他，阿伦也是很寂寞的吧——没有敌手的寂寞。
这些歌，与阿伦的、达明一派的…… 一起伴我走过我的少年及至青年，转眼已是十六年的岁月。

想起当年他看到墙上写的“张国荣死于爱滋病！”的漫骂时脸色惨白的情景，前阵子好象有预感似的，还想，不知道他最后会怎样死法——我一直有预感，他不会活得长久 ；（
也许美丽的人遭天妒吧，上帝总是选美丽的人去担任他的天使。我最爱的翁美玲，用她的生命成就了一段永恒，20年过去，我看到有那么多象我一样的影迷还在爱着他，捍卫她，真是很欣慰，有时候也想，也许她的死是一种正确的选择吧，她用这个方式敌住了时间，保住了永远的青春和美丽。

昨天，得知张国荣用同样的方式完成了他一生的传奇，我就想到，这个可怜的美丽的人，他居然也走了这条路。20年后，他的歌迷也会象翁迷一样纪念他吗？ ——应该会。那就好。


想想，当今的歌坛、影坛，或者说整个娱乐圈，除了哥哥，还有谁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呢？还有谁的死亡会有这种轰动效应？
——当然有几位巨星可以做到，但大多歌星只有歌迷，影迷没有那么多，而且评价也会不一样；反之影星也是一样。能在歌坛和影坛都取得这么高成就的艺人，没有几个。
之前去世的衬百强、黄家驹、张雨生、罗文…… 都是意外，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如果是阿伦（大吉利是！我不是咒我爱的阿伦，我只是就事论一下，其他人也一样）——不会引起那么多关于动机和感情问题的猜测
如果是张学友—— 没有那么多的影迷，学友只是歌艺出色，但长相和演技实在不敢恭维，他的感情生活也没那么多神秘和波折，不会引起太多话题。
如果是刘德华——andy是在歌坛和影坛都取得不少成绩的，但平心而论，华仔的唱歌和演戏都没有什么天赋，他也永远不会有张国荣的那种性感。
如果是黎明或郭富城——说过了，他们的成就，实在成不了经典，无论在歌坛还是影坛。也许在面孔上可以和张比一下，才华实在欠奉。
如果是梁朝伟——这是另一个和张国荣一样忧郁俊美的男人，也许他是唯一一个和张一样有才的明星，他的感情也一直是话题。但他当然没有那么多歌迷，听他的歌的人多是冲着他的电影积累下的面子。
如果是黄耀明——我心爱的明哥，同等的敏感纤细，同样的俊俏美丽，明哥却输了演戏。

…………
够了，再没有别人能够做到这样，倾国倾城。这种人，大概500年才会出一个。


不想再比较，因为心痛和心碎的感觉，是不能比较的，心碎了就是碎了，碎成两片和碎成一万片，都是碎掉了。
死亡也是一样，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不管是跳楼还是服毒，人总是不会再回来了。


我只是想：他真的解脱了吗？从此不再有痛苦烦恼压力，不再受爱的煎熬，病痛的折磨？
那样也好。
只是——当他运用了最后的选择权利，选择一跃而下，当他用一个飞翔的姿势，从高空飘落，象折翼的飞鸟，风声中，地面扑面而来，他有没有微笑？




还是很混乱，心情很复杂，接受了事实，却无法面对伤痛。
想到什么就写下什么，不能整理，forgive 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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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晴之有明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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