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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过去,我几乎已经忘记那天晚上要做的那件事了。两张单薄的印刷过的纸张被摆放在靠床的某个抽屉里,安静得几近失踪。终于没有遭受蒙尘的厄运,在11月7号,她跟我说,别忘了,后天去看f4。我下意识地拉开抽屉,翠绿色的票,在台灯下,散发着清香。不可思议的香着,好像它们是几朵花,心安理得地发散它们该有的芬芳。
那天晚上,她来叫我的时候我还在忙。充电,插记忆棒,然后把双筒镜放进她的包。在通知了几个朋友之后,我把自己挂在离他们不太远的网络上。然后away.他们说,ok,等你回来。告诉我们,到底如何。我把相机背在身上,沉重的镜头在手边微微摇晃,不安定的气质来回滑过指尖,想起它的功能,不由得让人心醉神迷。oicq上,我跟他们说bye,告诉他们,太晚了,就不用等我。最好朋友的头像,不在线上。我知道,他一定会等我。
7点刚过1分钟,我拉着一个人的手,一起往那边走。冰凉冰凉的,何止是那天晚上的空气,还有她的手。我们在离家不太远的地方过马路,周围停顿着的texi上,不断有人下了车。他们欢天喜地地结了帐,一路小跑,一下子就跑过我们,行到前面去了。体育场附近的工地也在那晚亮满了灯,却忘了打桩,好象也在等待着什么。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在场外等待着的人们,是否和我一样幸运,最后见到了他们。我只知道在外边,你们在和那些黄牛讨价还价,急切的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委屈。小女孩们,你们应该有一点点运气的吧。等到7点半,是否等得到跌价,我侧身拉着她挤过人群,在那个很多人把守的地方,停顿了一下。那么多人站着,没有人进入。我把票子递上去,能够感受到,一些人凑过来,一些目光里流露出的渴望,很强烈地盯着票子上的他们,看了又看。有人在哭,有人拉着女孩离开门口,更有一个人,追着另一个人跑到门口,硬是把她拉开。在进门的那个时刻,我听见一个男声同另一个女声说,不许你去!退到了票子也不让你去!你太疯
狂了,会出事!你绝对不许进去!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哭泣,在背后爆发。
我知道,门口的那些人,应该有一些非进不可的理由,让他们徘徊不走,而另一些不得不走的理由,又让他们必定不留。我知道,刚才背后的那一声响,一定有什么在破碎。所有的委屈,爆发在门外,所有的努力,到最后还是要放弃。然而她看看我,她温柔的目光,也是我很想很想停留的理由。于是我的脚步迟疑地停留下来。她说,已经进来了,就不要回头再去看了,好吗。
在侧前方,那个巨型的钢筋舞台上,还没有亮满灯。而场子里边所有的灯亮如白昼,草地上铺垫着的灰白地板,以及钛白色的塑胶椅子,已经三三两两地站着、坐着一些人了。我回过身去,看台上人头蠕动,一点一点占据着空间,从三楼,到二楼,然后是底楼,都有各色鲜艳服装的身形在挪动。那些地方,那些烟头一样的光亮,像萤火虫,一群群在飞舞,这头亮了,那头又暗下去。她轻声催促我,我拉起她,她手腕上的镯子,也像萤火虫那样,累累赘赘地顺着手腕的挪动,一边亮了,一边暗下去,然而绰绰的光芒,可比星光。
走了一千米路,绕了三个弯,我们找到自己的座位。看上去,离舞台相当近。她和我坐下来,肩与肩倚靠,手与手相握,紧紧地温暖着。我们都是安静的人,唯一活跃着的,除了眼睛,还是眼睛。看着前面几排更贴近舞台的座位上,有人举着牌子坐下来,有人手里握一把萤火棒,有人肩膀叠着肩膀,说悄悄话。谁兴奋地高叫了,谁傻傻地祷告着,谁与谁为了更近更近地贴近,她们吵架了,谁又哭红了鼻子,不甘心地离开了。在未开场之前,所有焦灼的气氛,快要燃烧了。而我,此时此刻的我,大脑中如风般掠过了谁的名字,空白了。
7点半过去多少刻钟了。她问我,我无法确知。我和她都把手机遗忘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给它们品尝这场盛宴的机会,这样的想法,虽属无意,也由来已久。然后,在我们的左手,那边的人站了起来,他们为什么喊叫?我看不见。手里举起的相机徒劳无用地一次次放下。持续了很久,我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激情了,是不是那四个人在那个方向?直到现在,我也不能了解到,那个时刻那个场景,那些人为什么欢呼。
几分钟后,他们出现了。
总会有那么一天,那天晚上发生过的一切,会化为一篇记忆含糊的日记。记忆在当天晚上,盛放过后,已经褪尽颜色。黑白两色是唯一的印痕。白纸,黑字。如果我的黑色可以被你们信任,请让我继续。
他们应该是穿着银蓝两色的改良军装,从六排望过去,一付好模样暴露无疑。我把她扶稳了,自己踏在椅子的两个边缘,用肉眼看他们。看不清楚。前面有人头济济,有手牌,有塑料牌,有萤火棒,一根比一根长。我的视线,穿梭游走在15米的空隙里,直到跳跃着,奔跑着,跟上了台。从那刻开始,到二个半小时之后,我想并没有机会离开过。那个舞台,那些瑰丽的灯光,那些美丽的人,都让我的目光跟随着,思想,也在跟随吗。我握住她的手,吃不准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在台上没有玩太多花样,他们和别的那些人不一样,他们自己是花一样的人,无须多余的花哨。我没有用相机去捕捉,我用的是眼睛。在一曲百事广告歌之后,他们如退潮般迅速消失了。接下去,他们会轮番上演了吧,是四出好戏么?我从椅子上面一步跨下来,然后把她抱下来,她委屈地说,没有看清楚。她象小孩子一样,把手里的棒子往前边扔过去,接下去大叫:坐下来!
坐下来,后来自然被拉着被逼着坐了下来。我把关闭的电源再次推开,听见滋的一声,相机里出现灰黑色的画面,我把它抬高了,随即看到前排视线一片清朗。舞台上,小v在卖力的歌舞,那几首歌很好听,但是我不清楚它们的名字,或许等到结束过后,我可以找来听上几天。他的假发,披散在火红的衣服后边,和着舞步的节拍,飘飘摆摆,漂亮。他这个男人,像一头热情的小狼,如若无人的歌舞着。狂野着,奔放了。红色的小v,在台上一个人跳着舞,连空气也变得火红。
那天晚上,我不否认我曾经遇到过100%男人。是的,我说的不是小v。我说的是接下来出场的那个人,孝天。孝天和我们一样,安静地让人察觉到他在飞快地长大着。他站在台上,她在我身旁,忍不住站起来,发出那么轻微的一声呼喊:孝天呀。然后对着他,微笑了。我知道,象这样的男人,屈指可数地存在着。他的眼睛垂下的时候,嘴角却依旧泰然,微笑着。他穿着我们见惯的t恤,在6度的冷空气中,唱我们熟悉的歌。他喜欢的歌,我喜欢,她也喜欢,满场的人都跟着唱起来,一定也喜欢着。我把相机对准他,在彩色的显示屏上,看见一个男人,完美无缺的五官,每一份青春与张扬,一丝一缕地被镜头捕获了。“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100%男人的他,象一朵烟花,跃起,久久不愿就此落下。它只是在无措地盛放,然而好美,好美。
我已经忘记,他们中最小的vic,他是以何种方式跃空而出的。孝天下了台,把这个大的一个舞台,空荡荡的全留给了他。他是害羞的,虽然满脸有笑,但是谁又知道紫色长袍底下的那颗心脏,因为几万人在使劲瞪住他好象要吃了他,是不是胆怯着。又会不会颤抖了。外表不够坚强的vic,被那么多声尖叫唬住了么?“仔仔!仔仔!”右手边的那个女孩拼命挥着手,而台上的他,低下头去,偷偷的笑。我拍完了他,贴紧她的耳朵告诉她,我看见vic坏坏地笑了。镜头里长发蓬张的vic,一脸轻松,阿拉伯长袍,轻松地裹住他。make a wish,make a wish,被警察拉下椅子的女孩子们,一声声随拍高唱。vic,vic,一次又一次灿烂的笑。笑得很甜很甜。
我放下相机。凛冽的风从身边掠过。台上的灯光在暗,暗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吗。我也是。我把淡化了的口香糖咀嚼再三,想把间中的苦涩逐一舔尝,还没来得及品味。我看见,大屏幕上,一个人亲吻了一张写了字的卡片,把它放进信封里,随手藏在椅子底下。我看见,所有的人倏地站了起来,我听见,翻动椅子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听见,我的心脏,我小小的心脏,没来由的,砰的一声跳得很响亮。随后,有人开始叫他的名字。
阿旭,阿震,jerry.言承旭,廖洋震,道明寺。那么多名字,在此时此刻杂乱无章的出现。那个人,他又是谁。
前排不顾一切地爬上椅子,所有的人都站上去了吧。我站上去,把她拉上来。正好遭遇到一阵阵狂风它们迎面袭来。飓风般的旋律响起来。我把手里的相机,举起来。那把温柔的声音,那个瘦峭的身影,是这个晚上,这么多人,最热切的等待。一定是他。“要定你,爱定你”,身旁,那个女孩泪如雨下。身后,女孩们自己带来的彩条罐子乒乓作响,五彩的纸片漫天飞扬了。在这个深秋,在梧桐落雨的季节,有一些情感暴动了。我看着他,拍摄,拍摄。挺拔,高大,他长长的头发安分的守在额头上,棱角分明的脸,频繁出现的,是羞怯的笑容。微笑的时候很深很深的酒窝,传说中的傲慢姿态,从头至尾不曾出现过。我仔细听他唱的每一句话,谣言纷纭的走音事件,并未出没一二。他轻轻咳嗽,敞开的胸膛但愿没有遭受太多的夜风侵扰。我在镜头里看清楚他。他这样的男人,很认真,很努力。他的个性中,有一些柔弱,或一些顽固。现在,以及将来,一定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再多的泪水,再少的欢笑,都不能去妨碍他努力着,做他自己。执着,坚强。“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当掌声与歌声在半空中融合交汇之际,我在相机里,隐约看见他,眼角有泪。
当jerry飞快地跳下台去,当舞台上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我们一度以为这场盛宴即将完场。可是不,几分钟后,他们再次出现了,带来夏的气息,在舞台搭建的大海沙滩边,在灯光构造的蓝天白云里,他们更象四朵鲜红的花。我不知道怎样形容才算恰当,身边的她说,他们是四朵花。那么他们就是了。在相机里,在眼睛里,在记忆里,红似血,艳如花。只要在一起,天上所有的星,都失色了吧。他们走了,说goodbye了,还是回来了。我搂着她,她说他们到底还是会回来的。黑毛衣,灰t恤,普普通通的鸭舌帽。他们带厚黑的手套,握牢话筒。没有任何动作,不需要太多舞蹈,全场应和着,一起来唱那首歌。那一曲流星雨,终究还是让告别显得仓皇不暇。象所有的美梦,总是要这么短暂的完结。象所有的梦,醒转过来,剩下的,只有苍白。
在苍白的舞台上,最后只剩下“f4”字样的灯光匾还在亮着,慢慢的,慢慢的,也要熄灭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举起了相机,想拍下它。虽然万里无云,明月无影更不见一颗星。
只是谁又知道,天边,会不会有一场晶亮的雨将要出现?象呼啸而过的千粒星。下坠了,粉碎了,灿烂了。
万年后,即使所有的星都忘记了。天空,它一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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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苟延残喘 不如从容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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