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周刊]旁觀者清 郭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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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歲的eric(右一)和家人乘郵輪到加勒比海遊埠,那時,他唇上已長出了小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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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葉佩雯拍拖初期,eric說,情況像拍james bond片,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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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因〈夕陽無限好〉一曲,上了多次頒獎台領獎,說話不多,但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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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哲廬(jerald)合組的swing,只維持了三年多,至今仍經常合作,十分老友。
兩個月前訪問葉佩雯,問的不多,答的隨意,每個話題,她幾乎都會不知不覺間扯到另一個話題去,想到甚麼便說甚麼,巴啦巴啦。
兩個月後的今天,訪問她的男友郭偉亮,情況相反。問的多,答的少,每個話題,他幾乎都經過深思熟慮,語氣淡然,尤其是說到9月時為謝霆鋒和張芝做證婚人的事。
「聽說這個婚禮,霆鋒通知得很倉猝……」
「都算係。」
「為何他會找你做證婚人?」
「其實又唔係只搵我一個,應該話,嚴格來說,我並唔係乜?證婚人,我只是個見證人,我亦唔係簽名?位。」
說罷,整個房間頓時充塞靜止又沉重的空氣……
於是,我恍然大悟:一個從事幕後工作多年的人,其實早已習慣了成他人之美,而不會喧賓奪主。
所以,當霆鋒婚後四出分享他的新婚喜悅之際,作為「證婚人(見證人)」的eric只會被動地公開承認這個身份;所以,女友grace早前以rock女路線重返樂壇,作為大碟監製的他,亦不會趁機跟她情侶檔露面;所以,〈夕陽無限好〉於今年初橫掃多個樂壇獎項時,歌者陳奕迅在台上笑到癲,作為監製兼作曲人的他,則只在台上說了句「多謝!」……
明白自己位置的人,看四周事物總會較為清楚。
霆鋒芝結婚,畢竟是人家的事,郭偉亮沒興趣多談,我惟有問他較為個人的問題。例如,看見好友們結婚,他和grace又幾時會拉埋天窗?
「我好細個都已經有諗自己大個結婚、做?會係點,但?家?諗法當然會唔同,始終要顧及的事會比較多,包括自己的事業。」語氣依然冷淡。
再問到grace是否他的結婚對象,他即露出一副不屑的笑容反問我:「咁你話呢?」
女友
eric和grace認識於舊公司英皇,01年開始拍拖,在戀情還未公開時,eric形容,感覺很刺激!「好似做james bond咁。大家出到?陣,要扮到好唔熟,但?眼神又好係,出街時又要避忌……幾過癮?。」
至於04年女友退引樂壇期間,他被踢爆有第三者,他則以新歌作擋箭牌:「我最近首新歌叫〈晏〉,都是奉勸情侶們不要為小事就鬧分手,情侶關係應該要保持耐少少,如果有埋包容和原諒,就可以過到?關,然後就有機會可以白頭到老……」
沒有刺嗎?「冇。」他肯定地說。「如果當時是完全去原諒的話,跟住就唔會去睇番轉頭,亦唔會覺得有刺。」
從資料所知,經過此役後,eric明顯對grace愛護有加,包括上台公開拖手合唱〈幸福摩天輪〉;包括陪她盡情吃喝,懶理外界說她暴肥,懷疑她有?。「我唔覺佢有暴肥過,可能我成日見,而且我自己都肥。我知當時外面仲講?好多次話佢有?添,如果出面講五次都係真?,咁我屋企咪有五個細路?」
更肉麻的是,他甚至在一個訪問中,說到女友復出樂壇時,要捧到她上太陽!「一個人點會咁樣講?呀?」他很大反應地說:「我根本從來唔會咁自大話自己會做到呢件事,亦唔會講咁肉麻?說話!我只講過,我會身幫佢做碟。你幫我澄清啦,唔該!」
唔使唔該。
憂米
我比較現實,對於他倆的關係,我還是較想知道grace休息那幾年,到底是否真的由eric養——因為外界都說,eric好有錢。
「呢個我都要澄清。第一、她其實是有能力去生活,我根本唔使去養佢。第二、我並不是很有錢。」咁有幾冇錢先?「有錢我就無憂米啦,我?家都係租屋住,仲儲緊錢買。」
據他形容,作曲,根本並非一個可以維生的行業。「所以我最初入行,都要靠在錄音室做engineer做正職,有時間才可以作曲。」
他至今仍然是每年保持作二十至三十首歌曲,產量一般,兼且不是每首都大熱—至少相比雷頌德來說。「我同阿mark冇得比!佢好成功同好有商業頭腦,太勁?!
「如果講作曲低潮,應該是02和03年,那時swing(跟好友陳哲廬jerald的組合)剛拆夥,我雖然一樣每年作三十首歌,但不是有太多人plug,又不是有很多大熱,有很多人甚至會誤會我沒有寫甚麼歌。」
但版稅不是很和味嗎?「以前會賺到,?家賣碟賣得唔多,都冇咁多。」
他不諱言,自從成為音樂人後,這兩、三年比起從前組swing時搵得更多。其中一個原因,我想應該是因為他成為了陳奕迅的唱片監製,有說他單是去年便賺了過百萬,真係咁好搵?「唔係。」他斬釘截鐵地說。「只係比作曲好?。監製其實是可以搵到一筆快錢,作曲則要半年後才能收得番。」
去年不是賺了過百萬嗎?「唉……」他無奈地看我,擰擰頭。這刻我才明白自己原來幾單純。
彩數
eric說,做音樂,是十分講彩數的。「有實力的音樂人太多,一首歌又有太多人去決定用唔用、會否plug、邊個唱、賣唔賣錢。」
他13、14歲剛移民到美國時,母親買了一部synthesizer給他,才開始玩音樂。98年回港後,他開始寄demo到各大唱片公司,第一首被用上的作品,是〈有個人〉,由張學友主唱。
99年,他所作的廿多首歌曲中,有七首大熱,包括〈幸福摩天輪〉、〈一支花〉和〈給我愛過的男孩們〉等,嚇到他彈起!「之前都冇乜人用我作?歌,但?年開始有人用,仲派埋上台plug、仲要hit埋,一次過發生?我身上,好快!對我來說,簡直是發夢,我自己都唔切接受!」
另一個高峰,則是去年的〈夕陽無限好〉。「又係好彩囉。」他說。「其實首歌04年已經作好,到我跟陳奕迅做碟時,我就向他推介plug這首歌,因為我對這首歌信心很大。
「其實我自己都好驚、好大壓力!因為我從來都不會跟人說這種話,話晒《u87》是eason復出後第一張碟,如果首歌出唔得,我咪影響佢?歌唱事業?
「佢最初都係信一半,只打算做second plug,first plug是〈阿牛〉—如果當時真是這樣安排,〈夕陽無限好〉便可能不會有這樣的成績,呢?咪際遇囉!」
我的看法是,香港的流行歌曲總會有它的模式,作曲時只要懂得計算,應該也不難飛黃騰達。「我寫歌好隨心,冇諗過k唔k歌或者為獎。」
噢,明白。
原諒
eric豁達的思想並非天生,因為,他小時候家裏相當有錢。
父親是律師,家住渣甸山獨立屋,有司機和三個菲傭,小學讀st. paul,跟mark lui、c y kong和側田是校友。
「那時我是《叮噹》裏面的技安,成日都蝦蝦霸霸,連搭巴士都唔識搭,好似二世祖!」
他13歲那年,屋企經濟狀況忽然起了巨大變化,令他和母親、細佬避走美國。有說是因為他父親爛賭所致。
「原因我不想多提。不過那時情況真係好急促,好似睇戲咁,一切都?一日之內發生。一有事發生,我就同媽咪、細佬搬去美國,父母幾年後先正式離婚。
「到美國後,我先開始學會去體諒別人的感受,說話好小心、會三思,唔會hurt到人;同時我亦開始自我反省,整個人都成熟?,冇咁癲。」
沒有嬲父親嗎?「冇。我識諗嘛。其實爹係個好爸爸,我由細到大,他都對我們很盡責,只不過是家裏有事發生了,令屋企狀況改變。
「我跟他一直有聯絡,關係似好朋友。就算我以前年紀小,我都會意識到,每個人都總會犯錯,而且亦都唔到我去怪佢,因為佢係我爹!」
98年eric回港後,都是跟父親同住堅尼地城。不過,他做音樂的工作卻沒有得到對方認同。
「應該話,佢唔支持我做音樂,但亦冇反對。」結果父親要他考經紀牌。
「又唔算迫,他只是覺得點都好,有個經紀牌當傍身。結果我真係順佢意去考,然後在交易所日日睇報紙、聽電話,做了一個月就冇做……我自己都幻想唔到我會咁,亦都唔想去想這件事,簡直係惡夢!」
要一個深信彩數的人成為經紀佬,真係幾惡夢!
當局者迷
?eric kwok的個人專輯要在12月才推出,對上一張叫《eric kwok collection》,雙cd,內裏全都是eric重新演繹他作給別人的歌—雖然已經是04年在舊公司英皇時期的出品,不過意義重大。
?話說,並不支持他做音樂的父親,當年在美國買了這張唱片後,第一次聽只聽了三首歌便放埋一邊。
?「我爹經常都睇唔起香港音樂,只聽英文歌,如果你要做音樂,就一定要做到世界級,好似elton john、john lennon。」
?後來,父親因為一位猶太人鄰居聽過讚好,才願意把兒子這兩張cd徹頭徹尾聽一次,連內裏的booklet,eric所寫的一字一句都不放過。
?結果,父親哭了。
?「他第二日email告訴我這件事,我感覺又嬲又笑。我嬲,是因為他這麼多年來,都唔support我,如果不是有這樣一個鄰居,他根本就不會聽我做的音樂;開心,是因為他終於明白我在做甚麼。
?「我覺得好笑的是,我做音樂以來,媽咪和細佬都一直支持我,我又得到外界認同,埋獎,但爹竟然是最後一個認同,好搞笑!」
?他笑說的時候,我看見他的雙眼有點濕潤。
本贴于 2006-11-09 19:25:03 被【与食巨近三文@-lvrz】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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